第二章
程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再一次意识先醒,身躯却不听使唤。短短数秒,冷汗便袭满了全身。牙齿磕碰舌尖,疼痛刺激下程安终于睁开了眼。只是普通的鬼压床而已。程安平复着自己过激的心跳,看着四周熟悉房屋格局,久久不能回神。 周身的钝痛告诉他,昨夜并不是梦。程安从床上缓慢地坐起,以免牵引到身后的痛处,神色阴郁得如同霜打。 他穿着一件会所客人所穿的长袍,腿间未经清洗的交合痕迹还在,平面化的镜子不能完全展现出他此时的狼狈不堪,程安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如同上吊般的淤痕,意外自己竟然还活着。 程安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师,家境贫寒,孤苦无依,就连现在住的屋子都是学校给分配的公租房。身欠大额赌债无力偿还,被要债上门,对方看他相貌出众,将他带到某高级娱乐会所,作为“鸭子”赶上了架。 那些人将程安辗转了几手送到那里,自然不是好心为他介绍工作,丑话也就没说在前头。 那间会所隐藏在暗处的另一营生,是为有特殊性癖的客人提供玩物。 在那里致伤致残都是寻常事。程安签的入职合同于会所是“卖身契”,于他是一份保险,一旦出事便如工地工伤一般照价赔偿。人身被明码标价,程安这种不明情况的是少数,或为收入,或为满足自身病态的性需求,经由会所卖出的那些人甘心变成筹码。 同他一起被送回的还有份写着他姓名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带有他手印的“卖身契”与入职时上交的体检单等个人资料,被放在最上面的则是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