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双手将程安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又将人拖出浴缸,掼在了床上。整个过程中除了手腕上价格昂贵的手表表盘被溅到了一点水星外,男人的衣着依旧整齐得体。 他半垂着眼,视线跟着床上人额前的水珠划过那人俊朗分明的侧脸,像在打量案板上一尾待宰杀的鱼。 任他“宰割”,冯川面无表情地想。 手下肌肤的触感有微微的凉意,大概是在冷水中泡得太久,相贴时更像是在抚摸质地柔软不带生命力的皮革制品。为了留存这份触感,冯川将空调又调低几度。 他从床头柜上取出一瓶木质香的香水,喷洒在了程安脖颈处跳动的脉搏上。湿木一般清苦的香气褪去,后调中焚香的味道一点点弥漫开,身下一动不动的身体好似一具置身灵堂的尸体。 冯川浅吻程安的唇,下巴,唇舌顺着没被香气侵袭的另一侧颈,一条微微突起的血管轮廓吸吮到颈窝,动作逐渐粗暴,近乎撕咬。犬齿似钝刀,割破皮rou,留下一片渗血的青紫。 陷入昏迷的程安舒展着身躯,“乖顺”地承受着男人的暴行。 屋中昏暗,黑色的床单衬得程安愈发肤白,咬痕遍布的脖颈仿佛打翻的颜料盒,血液从破损处溢出,沿着肌肤细小的纹路蔓延,红得鲜活扎眼。冯川停下了动作,两次耐心的擦拭之后,缓缓扼住了对方的脖颈,缓缓施力。 若是死人,便不会流血。这止不住的腥红,令他觉得扫兴。 片刻后,冯川松开了手,只在那条脖颈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勒痕。他喜欢安静顺从,可以被全然掌握的伴侣,而不是真正僵硬腐败的身躯。于是从一旁的柜子中取来蜡烛,点燃,手腕倾斜,白色的蜡油便滴落在那些零星的伤口上,待到蜡油凝固,血也就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