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尹故心吃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子外的椅子上坐一坐。 傅府并没有赶着淮城里住洋房的新派头,仍在古朴典雅的老屋里住着。 尹故心坐的地方不算很偏,后背就是栽了一片毛竹的影壁,他穿着一套素服长衫,身上没有一丝饰物,唯独露出的一截颈子白皙无暇,整个人像是株吊在梢尖儿上的玉兰花。 来往吊唁的宾客路过时都纷纷不受控制的向那处看去,却因被竹子遮挡了大半,即使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清他的侧脸。 一个棕发蓝瞳的法兰西人被这幅迷人的景色吸引,用着生疏的语调问身边引路的婢女:“这是谁?” 婢女探身一看,轻快的回答:“这是大老爷的未亡人,我们傅府的大夫人。” 傅山迟到了灵堂后,自然也看到了这副“画”。 可他和旁人不同。寻常人见了美丽的东西会心生怜惜,而他只想将这个端坐在影壁前的旧情人拉过来摁住好好的收拾,问问他这些年委身在一个老头子身下究竟是何等滋味。 旁人只看的见冰肌玉骨,而他却知道这位东方美人有着怎样一副销魂入骨的身子,承受不住时的哭声又多能勾起人的凌虐欲。 四年前,尹故心因伤了眼睛不能再唱戏,只能沦为堂里收赏钱的听差,他当年才十四岁,身量还不如今日这般净骨亭亭,反倒有些瘦小,带着缠眼的白布捧着盘子四处讨要赏钱。 傅山迟离的很远就注意到了这个小瞎子,好笑的看着他一路摸索着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两手端着铜盘,露出的腕骨细瘦白皙。 “老爷,给些赏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