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
不快。 再一抬眼,果真李忘生又变成了翩翩白衣的干净道子,身上衣物清清爽爽,微微歪头朝他温文一笑,干爽鬓发柔顺地垂在颊畔。 那双黑白分明的湿润杏眼,真真切切地写满崇敬与依恋。 是在记忆中久居多年不曾褪色的,最难忘怀的眼神。 谢云流凝视他半晌,忽然觉着心中紧了紧。 他不想承认,多少次梦中千回百转,这双眼和这眼神,都使他全然忘记两人之间的仇恨,只剩怦然的心动。 “师兄。”正分着神,就听李忘生徐徐道。 谢云流并不出声,只继续盯着他看。 于是李忘生那细长手指翻动几下,素洁腰带被他解开放在榻边小几上,紧接着,慢吞吞地褪下了绣着银线白鹤纹的外衫。 谢云流沉吟道:难道这亦是我所想? 就见李忘生将自己剥得仅剩单薄里衣,撑着床榻,倾身朝他而来。 “师兄。” 他依在谢云流的怀里,小声道。 “忘生陪你入眠。” 7. 闻惯了华山纯净清冽的冰雪味道,东瀛湿冷腥风总令谢云流皱眉。 他不喜欢这里的语言,不喜欢这里的作态,不喜欢处处透着孤寂的庭院,不喜欢自己被迫迎来的一切。 但他拥着师弟入眠,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喜欢上了那阴阳师为他施的术法。 他是个纸人,他不会怕冷。他心中想着。 可诚实的手掌并不听从脑中的指挥,握了那细白的手指轻轻摩挲,尽管黑夜里并不能看清那手指是否还是冻红的模样。 尽管心里十分清楚,只要自己不想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