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虫
声音。 他轻轻地问:“我还活着?” “活着呢。” “赵...回风?” “我在。” 段越不做声了。 赵回风几乎以为他又要睡过去了,但黑暗里那抹剪影直僵僵地立着,映着窗外半弯孤月,反衬出一点死寂。 赵回风是被客厅里闷哑的哭喊和皮rou撞击的响动吵醒的。 他吓了一跳,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以为是进贼了,摸起房间里的消防斧,轻轻打开门,却发现是睡在沙发上那人正在......哭? 他没有拉窗帘,清幽的月光洒在他侧着的半张脸上,泪水潸然。 哭起来没有声音,喊叫的声音却很大。 赵回风试探着喊了几句,没有反应,只听得见他喃喃:“滚...锤子,我会...明天...臭虫......” 词不成词,句不成句。 醒了又这个呆呆的样子,听说哭着睡着容易得精神病。 看来不假。 “我开灯了,遮住眼睛。” 段越照做。 白炽灯亮起来的瞬间,段越开口。 “我吵到你了。”他转过脸,“对不起。” 赵回风一时无语。 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那张脸。 泪水还挂在脸颊上,水光潋滟,乌黑的头发汗湿贴在脸上,摇摇欲坠,楚楚可怜。 赵回风心里那点微弱的气灭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