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悸(师兄拔剑,长歌绮艳春梦,蛋苍云
忱目光在唐献等人身上游看一巡都不曾有,上报时隐去诸多细节,不过关于薛雪游身世一节虽然有所改笔,终究是呈给天策府中判断,有朝中对薛氏敬怜的大员斡旋,最终此事只在神策与天策、士族与宦官这两对素有积怨的势力间激起轩然大波,未再外漏。李唐宗室过去忌惮薛氏功高震主,薛直是被引庖开刀的一个,所酿血案直接导致雁门失守,奚人突厥挥师东侵,大唐既付出和亲女使被斩的幽愤耻辱,亦承受山河破碎的蒸烹。而这一年已不再是天宝,玄宗被遥尊太上皇幽禁于华清宫,无数人在暗忌薛氏前车之鉴的前提下不愿引火烧身,因此虽然对薛氏讳莫如深,终究不愿事情进一步扩大,引发昔年对自己站队在哪一边的考究。所谓言多必失,大多数人默默不言,有大员暗中运作,便把这件事揭按过去。 “…案子在我府查实,裴恨结党营私,私自凋零神策军部下,妄图阴构朝廷勋爵与军中同僚,且私铸军中制式火器鬻卖,按律要判斩,但他涉事颇多,统领的意思,或需要按着这一条线摸索到裴恨养父身上。只是裴恨养父狡猾精明,除了治一个管教不力、放纵下属的罪名,眼下可能还动不得。” 重重纱帐与屏风把卧室内未醒的人与诸人隔开,李忱与独孤琋说起这件事的后续。独孤琋目光不甚虚实地凝落在帘障以后,听李忱简单扼要地交待清楚。一连五日过去,他并非因朝中一点一滴从暗自哗然到平静下去的风吹草动而担忧,全副心神都牵挂在雪游身上。裴远青随军看管李忱,在天策军回调长安准备听命再征以后,他也随天杀营回到长安,有裴远青与陈琢看顾,雪糕依旧未醒…独孤琋眼眸微暗,声音低略地喑哑: “知道了。但难保接下来不会有心思异动的人对雪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