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话来:“爷爷,美的东西,我看一场就足够了,再多,我就要生出贪念了。”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怕再多,就会想日日看到烟花。 于是现在,霍泱有王烜陪在她身旁患难与共这么一小段时间,都已是心满意足。 霍鸢不在的十年间,她从来不觉得小鸢的失踪是她错了。可直到小鸢回来,她生命中多了一个谢昀,霍泱能感受到王烜若隐若现的遗憾,与今日作壁上观二人婚礼时的意难平。 她这才意识到,是她的疏失,弄丢了他翘首以盼的小鸢啊。 她又怎么能再心安理得地以他妻子的身份傍身,索求更多呢? 霍泱苦笑着艰难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所以我打算回康桥了,王烜。如若没有意外,至此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今夜的若耶格外宁谧,霍鸢可真是选了个好日子出嫁啊——不然怎么他都听不到风声,时钟滴答的细微动静却一清二楚? 王烜松开霍泱,他像是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地迈向床头柜,他疯了似的翻开床头叠着的诗集,喃喃自语:“是不是我背错了哪一句?你才要这样惩罚我,霍泱。” 霍泱从他背后抱住他,王烜温暖厚实的后背,是她经年以梦的奢望。 “不必挽留,大不了我们再赌一局,你要是赢了,我就听你的。要是输了,就放我走。” “好!”王烜回身抱住霍泱,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珍惜,仓皇间,他根本无暇算计这场赌局自己握着多少筹码。 “就赌,你Ai不Ai霍鸢。”霍泱要他直面这道题,“答案写在纸上,不准反悔。” 这道题其实不难,但王烜却花了漫长的二十分钟才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