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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作为云京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的老板,她的面子十分管用,毕竟像崔希仪这种完全不需要市场印证的画家是极少数。 崔月隐起初对此报以无视的态度,直到沈弥在别墅内给留昭设了一间画室。在听周喻讲述他们的往事之前,留昭只以为沈弥的举动是纯粹的善意,现在看来,这更像是她与崔月隐之间一种无声的角力。 但不管怎么样,她请的那些老师都为留昭打下了极好的基础,崔希仪的这幅画,在线条和结构上带给他很精准的触动,留昭在窗下架起画架时,心里还充满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挑衅,但等他拿起画笔开始勾勒底稿,就完全沉浸在了方形画布上。 崔月隐回房时,打开门立刻闻到了颜料油彩的味道,这种味道太过熟悉,让他微微皱起眉,后窗下立着两幅画架,其中一个是崔希仪画的那幅湖中少年,另一张画架上放着未完成的一幅临摹。 留昭趴在窗边的软榻上睡着了,他睡得很沉,浑身软得像猫一样,崔月隐将他抱起来,他又感受到了心里毒汁般沸腾的情感,怎样的占有、控制、亲密,似乎都不够彻底,这是很多年来他时常会有的体验。 他想起在岛上时留昭的提议,想象着将生命和爱欲拱手让出,臣服他,就像臣服一位不可知的神明。 留昭在他怀里“唔”了一声,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少年的心跳越来越快,崔月隐的掌心贴着他的背,手臂托着他的膝弯,感受到了他越来越快的脉搏。 “昭昭,你梦到了什么?”崔月隐弯起嘴角,留昭梦见了年轻的崔月隐在幽深的屋子里受刑,背上的肌rou随着落下的鞭子隆起、抽紧,他低着头,血和汗从微卷的发梢滴落。 留昭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