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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和晏走过来,逆着光,虞辞只看得见他的翘起的头发丝,手臂轮廓的反光,还有,耳边愈发接近的脚步声。 楚和晏停下来,站在距离虞辞很近的位置。他习惯这样贴近虞辞,张开手就能把对方的身体锢进怀里。 楚和晏将双手撑在膝盖上,低下头去看虞辞手里的相机,虞辞侧首看他,眼神无意对上,楚和晏突然觉得脑袋打结,他喉结滚动,争分夺秒似的,没有停顿吐出一连串问题: “你要去的那个实验室还招人吗?我退役了,能去给虞博士打下手吗?有没有文凭学历要求?或者,我只出力,能不能去给你端茶倒水,做贴身保镖?” 他刚冲完凉,冷水带来的凉意黏在皮肤上还未散尽,距离很近,虞辞狐疑是自己血液温度过高,才令自作多情地认为是楚和晏眼神的炽热。 虞辞收回视线,又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摆弄相机,就在楚和晏以为他不想搭理自己的时候,虞辞上下嘴唇一碰,不留情面地吐出一串字:“你脑袋也受伤了?” 楚和晏眉梢扬起,觉得这家伙给他惯得不成型了,胳膊假模假样地卡住虞辞的脖子,佯装生气道:“又不听话了是吧。” 虞辞时不时怀疑,他和伊恩·威廉姆斯的每次对话,是不是,都必须要将楚和晏这一选项,残忍从脑海里地刨出来,然后用美好的、遥不可及的回忆,去鞭笞虞辞的罪行。 而现在,他推开伊恩的办公室,入眼,即是摆在办公桌上、背对着他站立的相框,一模一样的材质和款式,虞辞再次确信了伊恩·威廉姆斯的“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