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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大,但是里面布置得很用心,每一个家具都有自己的合理位置,规矩但不失随心。 ……虞辞想到了楚和晏在军队时期的住所。 也是这样。 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可又忍不住去跟记忆比对。 他像是面对一个完美逼真仿品而在不停找茬的人,尽管这件物品与真迹在任何地方都一模一样,除了来源与时间,它足以取代那件被自己失手打碎的、不堪的原件,但虞辞就是不甘心,而试图从中找到差池,找到一根能瓦解所有结构的线头,捏着,用力扯,然后,击碎自己堪称病态的幻想。 楚颂并不能看见他的一见钟情对象的内心,邀请对方进入自己的家后,他端来一杯温热的咖啡……无需食物的仿生人怎么会有食物之类的东西存于家中,这实在是不得其解。幸好没人纠结,楚颂把那朵玫瑰放进了长玻璃杯中,顶替花瓶摆在茶几上,与咖啡香醇中带着苦涩的气味相互融合,彼此纠缠又若即若离。 苦涩又甜腻的气味中,楚颂眼睛却像是融化了一块糖,他甜甜地弯起嘴角,在虞辞的注视下,脸上带了忐忑的神情,他站直了身体,清理喉咙,说:“我觉得,我需要做个自我介绍。” 虞辞几乎没听明白他的话,但也没打断。 “我过地球历史习俗,应循六礼,往来三父八母为证……” 虞辞眼底的疑惑更大了,楚颂后面的话再难说出来,他又说:“我知道这是男女习俗,我无父无母,各方面都不能守礼循规,但是虞辞,我只是想说,我不是在意气用事,虞辞,你能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