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相隔蓬山一万重4
道:“叔叔若甘心放下,为何在此擦拭兵器,以待天明?” 在岳展的沉默中,赵瑗哀求他:“官家屈己议和,是无奈之举,若他无半分恢复之志,又全心仰赖秦枞,为何还将我养在身边?他前脚刚说要正式认我为子,后脚秦枞就做出如此行为,如果官家再不回到宫中,恐怕大事变矣。叔叔如果知道官家下落,还请告知于我,就当、就当是为了……” 岳展的声音响起来:“他说要立你为嗣了吗?” 没有。 他只是说……要为我娶妻,给我看了皇太子妃所乘坐的厌翟车,仅此而已。 然而赵瑗点头了,一点犹豫也没有:“是。他还说要为我娶妻、主婚。”他走到岳展身前,蹲下,手握住那杆冰冷的长矛,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成为皇嗣,成为太子,成为皇帝,然后呢? 北伐。去实现—— 用自己作要挟,求受害者告知凶手的下落。 赵瑗仰起脸,却看到了岳展平静又带着一丝矜悯的眼神,他感觉到自己的谎言被看穿了,可一声叹息过后,岳展告诉了他答案:“他在建康。” 宋朝的都城,在遥远的东京。 临安是“行都”,即首都之外,皇帝临时暂住的地方;而建康则是“留都”,临安之外的另一个选择。 而浮现在赵瑗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它的政治意义。 他只是想,赵熹唯一的亲生儿子赵敷,就死在那里。 建康,是赵熹的伤心之城。 他去那里干什么? 赵瑗没有问,他知道岳展不会骗他,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了,他来问岳展赵熹在哪里,岳展告诉他了,抛却赵熹以后,他还有一点伶仃的话要对这个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