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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光里黄鹂的叫声中醒来,天亮了,丘生已不在我身旁,我在竹床上呆坐,想丘生或许是回华山了。 等夏天来了,华山的雪化开,露出常青的松柏,树下的丘生会怎样遥望世间? 还没告诉他我在杭州,没有说西湖,没有说湖边的细柳,没有说绽开的荷花,什么都没有说…… 他有他的长生道,我走我的凡尘路,不该多想。 理好身上的衣服,叠正棉被,再到丘伯父的墓前磕头,我回了茶商家中。 阿宽一见我跳起来问我昨晚去哪儿了,我说我睡不着四处走了走。 马忠去厨房拿出留给我的早饭,一个馒头,一碗粥,一碟咸菜。 我让刘强再去问了问茶叶的事,茶商还是说再等两天。 “昨天说两天,今天还说两天,到底要几天?”赵喜不满地说。 “这话你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外头千万可不要说。”阿宽提醒赵喜。 “宽哥,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赵喜嘿嘿嘿地笑,“就怕这些人耽误了我们曾哥做其他单子的时间。” 简单梳洗后用完早饭,我去茶商那儿问需不需要帮忙,顶着黑眼圈的茶商大喜过望,说能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问我能不能和伙计一起帮忙分装茶叶。 我把阿宽他们叫过来,帮茶商分茶装茶,总算在两天内装好了所有的茶。 临走时茶商还给了我们一笔工钱,说是这两天帮忙算的工钱。 原以为干了两天白工的赵喜笑眯眯地,一路上都吹着曲儿。我估摸着这两天的工钱是他的意外之财,可以瞒着不用上交给他父母亲,所以他才那么高兴,因此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