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 “换身衣裳,晚上有宫宴。”宴庭翊从来不会掩饰他对任何事务掌控的欲望。宴庭翊总热衷于在他身上找别人的身影,谢承阙也只好拿起那件青色刺绣长衫去换。 即使将蹀躞扣至最紧,腰身处还是空得晃荡,谢承阙随手将狐裘披在身上,遮住了引人遐想的地方。还未出门,手腕便被人握住,谢承阙瞥了他一眼:“别误了时辰。” 宴庭翊从木盒里拿出一块腰佩,寻常腰佩皆以玉雕琢,而他手里的那块确是由各种名贵宝石堆砌而成,以红玛瑙为础,各色珠宝为缀。他弯腰替谢承阙系好腰佩,末了又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宝石配美人。” “醉仙楼花魁的黄金冠饰俗了些,宝石更衬你。” 听宴庭翊又把他比作青楼花魁,言语的欺侮已挑不起他心底的波澜,谢承阙面色平静地谢恩。 积雪薄薄堆起一层,锦靴踏在地上挤压出声,几处融化的水迹沾湿官家小姐的罗袜。谢怀素皱眉抬起脚,罗裙上溅了点水倒也无伤大雅,只是这出小意外没来由地激起她心底一阵异样的情绪,与那场大梦后几日未定的心绪一模一样。 她玉手按在胸口,缓解心口酸胀的感觉,另一只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踏过台阶,在最后一节台阶处,脚下一滑,人止不住向前栽去,还好被谢臻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这么出神想什么呢?” 谢怀素未曾说话,只是打量着前处那道身影:“父亲,陛下真要封他当御前侍卫吗?” “胡闹,天家心思哪容得你胡猜?!”谢臻及时喝止了她。 天子器重,这无疑是莫大的殊荣,可谢怀素心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落座后,丝竹之音袅袅,谢怀素隔着重重人影去窥谢承阙的身姿,终寻见他端坐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