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
走,只有谢砚殊一人还直直站在原地。他握着剑柄的手在抖,偶尔血气飘过他鼻尖,引起胃里一阵翻腾,虽然刻意忽略,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些尸体脸上,血rou模糊,一张张脸被割去皮rou,伤口深的地方可见白骨,连完整的五官都没有留下。 他僵硬地迈出一步,四肢彷佛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遭,像是坏死的零件,此刻运转不起来。有人拖着尸体与他擦身而过,尸体垂下的手撞过他肩膀,这一撞好像触发了毁坏程序,谢砚殊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突然腰间托上一双有力的手,才让他不至于难堪地跌倒在地。 谢砚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扣着那双手臂,直到那人轻呼出声,他才恍惚松手,他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问道:“不习惯?” 他扣着那双手转身,看到谢承阙的脸上的担忧,他极力克制,但抓着谢承阙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忽然,他看到谢承阙笑起来,那笑里夹杂着解慰,却未有嘲讽:“小孩子。” 谢承阙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分明就是生活在娇宠中的孩童,第一次遇上如此血腥的事便失了方寸,即使有强大的后盾,可没有经历过杀戮的人终究不能直面世上最阴暗的恶意。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恐怕那日的刺杀便已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大的危机了,可卷入这个世界,他终归还是会遇到比这狠毒万倍的阴谋,又或许,他也终将成为那样的人。 谢承阙垂下眼,不觉露出几分怜惜,终是不忍,他出言劝慰:“你日后终会习惯的。”他伸出的手垂落,终还是轻拍了拍他肩膀。 谢砚殊看着他习以为常的神色,忍不住在心底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