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二则
就比如,程锦明也爱说梦话这件事。 我第一次知道程锦明会说梦话,是在被他关起来的那段日子里。 即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男人也会强势霸道地搂着我入睡,可是睡着以后,却又像变了个人,声音不再很凶,而是低沉,委屈,小心翼翼。 他的梦话,永远只是那一句,永远只有那三个字。 睡起后,就忘了。 不过,程锦明清醒的时候也说过一次。 我记得是我和他第一次一起过的春节,除夕当夜,程锦明压着我欺负了好久,窗外的花火耀眼,声响喧嚣,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陈木,我爱你。 那是一句不慎泄露的爱意,说出口后,连本人都吓了一跳。 而我们两个人唯一一次的默契,恐怕就是在那次,演技拙劣地去装聋作哑,互相把当晚的心跳给混压下去。 那样的情况委实不多,算是那段灰暗的时光里少有的几次莫名的感受。 当时的我还并不明白我对这人的那一份感情。 我把陈天天送到小姑家,回来的路上看着头顶碧蓝如洗的天空时,回想起了这些年。 这些年,男人变得很好很好。 其实很久以前,我早就想清楚了。 只是想清楚和想好,并不完完全全是一码事。 我也是会害怕的,害怕自己一旦再次朝程锦明敞开心扉,就会重蹈覆辙。 人受过一次伤,总会变得胆怯,就像那个曾经很是意气风发的男人,在我面前不也照样变得患得患失。 …… 想到这里,我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