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时
林舒想,大概率是和自己有关。 无名的焦虑占据了所有,越着急越乱,理不出头绪来。 药吃多了,蠢顿至此!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从餐厅可以看到厨房的一角,随着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林舒xiele魂一般背对着餐厅安静得僵持在那里。 眼看情况有些不对,家政阿姨想要上前却被沈老太太打断,拉到一边。 “不要吓到他。” 阿姨简言道,“有刀。” “没事。”沈老太太却说,“他不会的。” 家政阿姨之所以任职,不仅仅因为家务料理,还因为她有照顾过精神障碍患者的经验。 患者不稳定的情绪使危险的来临不可预计,她显然还是很担心,但沈老太太却对她摇摇头,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阿姨有些踟蹰,她看了看林舒又看沈老太太,最终还是被沈老太太拽着轻轻退出了餐厅。 眼看着腿都站不稳了,林舒惯性地去上衣口袋翻药瓶子,他艰难地打开药瓶,然后张开手心想将药倒出来,可是偏生什么都跟他作对,干燥剂堵着怎么都出不来,稍微用了点力,一下子倒出了三颗。 他动作缓慢,像个幼儿一样,执拗又万分小心地将多余的一颗塞了回去。 药物的戒断很不容易,他想,能少吃一点是一点。 于是拿起剪刀。 药片很小,手止不住抖,始终对不着边,他咬着牙剪了下去。 他一下子怔愣住了。 手指剪破了,他呆滞地看着血液漫出然后滑落,洁白的瓷砖上零星洒着点滴嫣红的血渍。 他佯装乐观,去忘记,丰富自己的生活,听舒缓的音乐,晒太阳,投入花草树木间,下厨,力争把每天都充实起来。 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