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时
“你有过极端想法吗?” “什么.....极端,想法?” 神内的医生打着病例,透过镜片看向林舒,平铺直叙。 “例如,伤害自己?或者,自戕?” “......我没有。” 诊断:轻度抑郁焦虑情绪。 向来不擅长撒谎的人,撒谎了。 他想过的。 软皮尺,水果刀,药物,高楼阳台,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 但一次都没有做过。 就像他望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魔怔般地幻想着它刺入皮rou的感觉,终结生命的画面。 将将触碰,林舒就克制住了。 沈家恒在医院没日没夜地救人,他不能躺在家里无声无息自戕。 蠢蠢欲动的念头被生生地扼杀住了。 景象在眼前斑驳陆离,流水的声音晃进耳朵里嗡嗡作响,冷汗顺着脸颊就那么流下来。 整个时空凝固了,他像雕塑一般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林舒对沈家恒向来百分百信赖。从不猜疑。 他自我蒙蔽一般躲在沈家恒的羽翼下,信息不通畅,干脆什么都不去想。 昏愦疲乏,精力不畅,也根本没有余力去为对方考虑。 沈家恒最近有些不寻常。 敏感告诉他,一定是沈家恒遇到什么事了,却没有告诉他。 明明升了副高,沈家恒却一点高兴的表现都没有。 虽然平日里工作本来就很忙,可回想起来,近来三番四次的晚归未免太频繁。 明显洗过澡,换过衣服,虽然很淡,但他还是在唇齿间尝到了烟草和酒精的气息。 沈家恒是不爱碰烟酒的,即使是单位聚会,也不过就沾沾唇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