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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样浑浑噩噩,任潮湿冷风吹着他脸庞,他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少了一个人,怎样过会过不去? 沈知晗是他亲手送给周清弦的,算起来他还得感谢自己拱手相让,所以是他赢了,因为沈知晗选了他,这证明沈知晗是更爱自己的。 他沾沾自喜,装作毫不在意,葶苈一件件把暮云殿的宝物从他面前扛回家,路过便问一句,“你想你师尊了吗?”她说,“我可以偷偷变成小狗去找他,要我帮你看看他吗?” 祁越喝下一口酒,冷笑道:“不需要,我好着呢。” 葶苈才离去,祁越手掌便捂上双眼。 他倒在殿前台阶上,沈知晗就在前方被他惩罚跪了三日,也是那时,被诊断出有了身孕。 他记得那日自己反应,惊讶,欣喜,不可置信,发了狂似在殿中踱步,笑到脸眼泪也流出来,见人便兴奋重复,“我有孩子了,我和师尊有了孩子。” 后来冷静下来,才想到,原来他留不下这个孩子。 便是在那时,祁越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极为难受的失控状态,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无缘无故地,心中空荡发沉,走在路上便喘不过气来。他抬眼去看,四周失去了颜色,耳边静得可怕,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漫长,然后和沈知晗的记忆,便像潮水一般迅速涌入。 他以为沈知晗离开便会好,可日复一日,这样的症状更加严重,他在台阶上睡着,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在枕霞殿的榻上,沈知晗抱着他,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