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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一点点看着沈知晗失去气息,直到视线模糊,抬手去擦,才发现脸上早已淌满水意。他张开掌心,看到被自己攥出汗水的两块饴糖。 他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牙齿却止不住发抖打颤。 沈知晗没有死,靠他的一缕内力支撑,可他也再不会见到沈知晗醒来的模样了。 祁越坐在沈知晗床侧,俯身吻上他嘴唇,将那日从他元神中借的一抹神识与融合许久的内丹渡入。不多时,沈知晗身体便不再冰冷,取而代之的,则是从丹田处源源不断散发的暖意。 “师尊,”他哽声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与我成亲,你许下了什么愿望。” “师尊从今以后,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你可以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再也不用担心打不过了。” “我是不是做得很好,你会不会——为我而骄傲?” 祁越说着,便带了些自豪,他描摹沈知晗柔和面容,看了许久,像是要将往后千万年长的岁月,都在这一日看个完全。 “本来想让你恨我怨我,这样便能记我一辈子。可到头来,又想,我这样的人,自私这么多回了,便大方一次,不再参与你今后的生活,让你开心活着,也不再因记忆里有我而烦忧。” 他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出门外,踏入风雪中,大氅滑落在地,雪花落在肩头。 人这一生,总是被纷乱所扰,事务所忧,常踟蹰不前,作困兽斗,难得解脱。 哪有人能真正放下。 赤狐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