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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说的这样吗?这是他……留予你的吗?” 祁越希望从沈知晗嘴里听到否认,沈知晗却当着稠人广众,艰涩地点了头。 相处多年,他看出沈知晗并不希望他毁去玉佩,眼里的留恋不舍写得清楚,可愈是如此,祁越便愈是恼怒。他从南华宗离开,全身上下只留这枚玉佩,是忘不下舍不去留下灵气痕迹的人吗?他将玉佩赠予自己时,他戴着玉佩的八年间,心里想的是他还是周清弦? 1 宗试成绩第一有目共睹,他大可以不去毁掉玉佩。可想到沈知晗到了如今仍旧对周清弦留下真气的物品念念不忘,便没来由的气恼。他举起手中玉佩,在沈知晗略带乞求的眼神里重重向地面砸去,一声清脆碰撞声,玉佩彻底四分五裂,附着上的灵气自然也消逝而去。 沈知晗的心随着玉佩也碎裂成了一块又一块。 台下数人看笑话一般的眼光中走到祁越面前,蹲下身,拾起碎掉的白玉,细细捧在手心里,纷乱的发丝遮挡眼睛,看不清表情。 他走下论剑台,走下小苍峰,乱风扬起白色发带与素衫衣摆,削瘦身形好似畔河边飘摇的蒲苇枝,单薄而萧索。 蓝衫人还在问:“少宗主,真的就这么放他离开吗?” 周清弦道:“让他走。” 周清弦没有再继续刁难。祁越得偿所愿,以第一的身份入了南华宗内门。 沈知晗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祁越却一直望着他离去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有一片刻的恍惚,想道: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又很快地清醒过来,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便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