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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带他回了顺安镇,回到他们最初相遇之地,沈知晗孤单窝了许多年的小地方。 走得突然,这里的一切都还像从前那般,桌上摆着茶壶茶杯,几张铺展开的白纸,准备做吃食的炉灶,还有床榻边散落的几件衣物。 屋中结了密密的网,桌案茶杯覆着纸厚的灰,白纸被蚁虫啃咬破碎,炉灶粥食变成发黑发霉的硬块——是自己将沈知晗带走时,灶房中还熬煮的那锅粥。 只有衣物拍去灰尘,还能见到细密针脚。 祁越知道这是沈知晗为自己做的,正是他如今少年体型,不大不小,想来沈知晗早将他身形铭记于心,不知缝制时是否会想,若他穿上这件衣物,该是什么模样。 怪不得他那时见到衣物落地这般难过,可惜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见到徒弟穿上。 祁越没有用灵力,只是学着沈知晗从前模样一点点将家中清理,他手生得笨拙,只会拿刀拿剑,干起家务来什么都一塌糊涂。 他擦了床榻桌案,扫了地洗了衣物,每做一件,便好似能想起沈知晗从前忙碌模样——师尊从前绝不舍得令他累,也不会让他做这些家务琐事,祁越每次要帮忙,沈知晗便揉他的头,说小越这么有天分,专心练剑修行便好,其余的都交给师尊就是。 他的师尊,从始至终,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祁越坐在床边,胸口喘不过气似的发疼,沈知晗被他放在榻上,他去抓沈知晗的手,揉到虎口处那层薄薄的茧。 “师尊,你怎么这么笨,”他道:“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养的是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