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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如今对我,还抱有情意吗?” 沈知晗眼瞳缩紧,屏住了呼吸,收拾行囊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是多年来两人第一次谈到这件事,沈知晗从未想过周清弦如此开诚相见,将他心底埋藏数十年的隐秘再一次剥离出来,赤裸裸摆在了台面上。 沈知晗慌了神,换作几年之前,若是要他真心回答,那答案一定会是确定的。周清弦好像许多尖利的刺,时时刻刻扎在他身体的每一寸——是他被周秉常行重刑,断手筋都无法剔除去的身影。如今周清弦站在自己面前,不似从前青涩,十一年过去,他提升了境界修为,更加稳重坦然,那双乌沉眼瞳里,沈知晗再也看不见自己。 他真正忘了周清弦吗?沈知晗不确定,也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嘴里讲出的话,一字一句都不能再与周清弦扯上半点瓜葛,忍去失落,强自道:“不再有了。” “不再有,还是不敢有?” 沈知晗咬了咬舌尖,欲盖弥彰将一件衣物放进行囊,迅速答道:“不再。” 周清弦问:“你对祁越的情意,与曾经对我的情意是一样的吗?” 沈知晗恳求一般看他,念出了十余年未叫出的称呼,“挽尘……” 周清弦并不买账,与沈知晗四目相对,手中画影被握得隐隐嗡鸣,“回答我,师兄。” 画影剑鞘蓝光幽幽,与周清弦真气相辉应。他能怎么说呢,他甚至没有无颜再面对周清弦,沈知晗闭上眼睛,睫毛柔软地垂下来,小声给出了这个让他难堪的答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