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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晗多日涂抹祛疤药物,只剩一条浅淡的粉色新rou生长痕迹,想必不多时便能全数消弭。 拆了纱布,沈知晗手掌捂上他双睛不让睁开,周清弦不解道:“怎么了。”一手扶住遮盖眼上手腕,微微偏开头,纤长睫毛簌簌扫在掌心中。 他终是要知道的。 松开手一刹那,周清弦睁开两只浑浊双眼。 他的眼珠是灰色的,像是填满了泥炭,没有一丝神采,瞳孔与眼白相接处不甚清晰,边缘盘绕着极细的血线,僵硬生涩地在眼眶内微微移动。 “现在是白日,还是黑夜。” 分明才从榻上醒来不久,周清弦却问起这个不需要确认答案的问题。 沈知晗嘴唇一动,想去捉住他的手,那只拿剑再稳不过的手心此刻却有些颤抖,周清弦抬起头,神色茫然,“为什么我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沈知晗写道:剑上附了毒。 周清弦艰涩开口,嗓音嘶哑,“你早就知道么?” 沈知晗注视他灰白的瞳孔,害怕他为此忧悒,在脑内搜寻此番症状是因何种读物所致,一手捉着他手腕不让抽出,一手极深重写道:这并非无药可解之毒,你让我仔细看一看……或有解毒之法。 说是如此,可沈知晗并未有多大信心,下毒之人功力远在他二人之上,所用配比药物更是诡谲多变,只能尽力一试——若周清弦灵力还在尚且好说,回了南华宗自然好办许多,如今他身体与常人无异,屋外风雪交加,怕是无法再行长途跋涉。 最差不过熬过冬季,来年春日总有解决之法。 将周清弦眼皮向上翻起,见血丝只在根部隐隐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