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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汴京城中的雍容华贵的贵妇模样,反而一身窄袖短衣打扮利落,她大约是等他等到无聊,先开了桌上的酒自斟自饮,见他推门时眼睛便是一亮,面上却皱眉抱怨道:“月芳,你来的太慢了。” 02 今日筵席上的主人是顾家小姐顾怜玉,她的名字虽听上去娇滴滴的,手里却握着江淮最大的官盐生意,手上光是开在扬州、杭州等地的庄子就有二十几个,说是家财万贯绝对不虚。 月芳脱了外袍入座,还未等顾怜玉开口他便自罚了一杯:“外头雪大,行车耽误了些。”他解释了一句,但倒也不是怕顾小姐真的发难,他年轻时的那些恩客们有的收了心思,有的得了新欢,现在他的身价早不比从前,还愿请他来白矾楼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位了。有时就连月芳自己都觉得,顾小姐于他太过破费,虽说这钱她当然出得起,可许多时候月芳却觉得受之有愧。不过她来汴京次数不多,两人一年中也就只得小聚那么一两次,她既然愿意为他一掷千金,他便也没理由拦着。 只是不知究竟何时,她也会像旁人一样厌弃他了…… “倒是我疏忽了,如今倚竹楼的鸨父配给你的定不是什么麻利的车驾。”说着她往他叠好的大氅上瞥了一眼:“袍子也是去年,毛面都脱线了。”顾怜玉不满道:“傍着你捞银子的时候把你捧到天上去,如今却这样对你。”身为女儿家替久病的爹爹在外抛头露面,顾怜玉自是说话做事不似闺阁女子,没什么掩饰遮拦:“你也是,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离开?” “顾小姐哪儿的话,我要是走了哪里还有人在汴京城里陪你浅酌。”月芳轻笑道,他这话半是玩笑却也半是认真。两人相识多年,月芳是了解顾怜玉的性子的。她本性厌烦那些酒桌上虚伪的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