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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动,都会惊吓到我。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想要再回到地下室的黑房子里去,至少那里已经呆惯了,不像眼前的一切那么陌生。 医院处处传来消毒水的气味,那股子令人牙齿发酸,贪婪地嗅个不停的味道。这股气味让我想到了小时候,我和君君都还在兴姚农村的时候。我们沿着长长的荒地往前走,左边是长满野草的草地,右边是人工挖建的河槽,里面养着河鱼的鱼苗。日光洒在河面上,仅照亮了远方的一处水面,那里白白的亮着,闪着粼粼的光。其余的河水都是墨绿色,有黑色的庞大鱼影在其中跃动,四周围着一米高的网。 我用脚踢路边的石头,看能运送到多远的地方。如果它能跟我到家,那我就把它擦干净,收藏起来。如果不行,也就算了。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么些无聊的东西,事实上我也没有别的消遣可做。 突然君君开口跟我说:“待会儿绕个路,陪我去卫生所走一趟。” 我问他:“咋了,身体不舒服?” 君君低着头,他有时会露出有许多心事的模样。 “去找医生开点安眠药。” “开那玩意干啥?睡不好?” 君君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是。多去几次,攒着,以后自杀的时候用。” 他这话可把我吓坏了,我连忙去拽他的手臂,缺乏创意地劝他:“别呀,诶呀,你别这样。” 我拽着他,急切地看他的表情。他看我着急,好像有点欣喜,总之那些神秘的心事消失了。 “你紧张啥,我开玩笑的。” “切,哪有拿自杀开玩笑的。”我松开了他。 “我妈就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