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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勾践看着他咳,看着他的身体颤抖着,眉尾不经意间上扬,然而玩乐的时间到此结束,吴国灭亡的事还未禀明天子,此事还未昭告于天下。他温柔地为夫差顺背,又撩起他散乱的头发轻抚了下他的脸颊,最后捡起倒在地上的剑,走至门前时,勾践忽然听到夫差的声音,转头看见他跣足走来。 他现在应该不能走路才是……勾践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姿态,一滴汗从他额角滴落,他的脸色又变成死一样的灰白,勾践将手抬至腰侧佩剑旁,大步朝夫差走去,在两步之遥时接住了摔在他怀里的夫差。 “能不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或者,不要关门,窗户也行……” 语气是颤抖的,然而夫差的眼神始终不曾求饶。勾践的眉毛缓缓凝起,他费尽心思将这一屋的黑暗献给先吴王,他竟不领情。 “吴王想指责孤招待不周?”勾践冷笑一声,他在吴国的马厩,黑暗无一夜不叩问心扉,那处早已血rou模糊了,但先祖的牌位又开始晃动起来,是忍辱负重,还是社稷被覆,此生入不了宗庙? 勾践一甩手,在关上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夫差。 “你们几个,去帮他清洗一下,如果他敢反抗,就把他的手绑起来。”勾践召来几个王宫侍从,说完刚没走出几步路,又忽然回头道,“当心点,别伤着他的脚。洗完以后给他服用些安神的汤药,再带他去孤的寝宫。” 侍从们谨慎地听着,待越王走远,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宫室中的侍人不曾见过吴王,但吴王已薨的消息早传遍整个越国,不会有人怀疑室内跪着的人是夫差,只当那是吴国宗室的遗孤,却又觉越王话中对那吴人态度尚显温和。但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亡国之人。夫差在迷糊间感觉有人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