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过是冰冷的石头。
来,总归差了些档次。我敷衍着收下了,让陈助理收到车里带到公司。 现在洛棠不会为我作画了,这是他送我的最后一幅,最后一件带着爱的礼物,我仍然不想将它挂起来,我只想把它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在我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想象他作画时,柔软的脸颊侧面垂落的卷曲发丝,在涂抹中颤动的睫羽。 我让陈助理去我的藏品中间取一件拿得出手的珍奇玩意,他发来几张价值合适的备选项照片,有古董艺术品、珠宝首饰、不记得名字的画,大部分我都还挺喜欢的,有点舍不得。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新发来的那个胸针上。钻石围绕着中间那颗硕大而深邃的蓝宝石,组成孔雀羽毛的形状。四年前我从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以天价买下它,因为那颗蓝宝石的颜色像极了晏云杉的眼睛。 晏云杉的母亲那边有斯拉夫民族的血统,到了他这一辈,遗传到的异域风情并不多,最明显的特征只有那双眼睛,其实颜色也已经很深,接近墨色,只有在阳光下去看,才会发现那是浓郁到过分的蓝。 我曾将那双眼睛视作毕生守护的珍贵宝石。 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件完美的重逢礼物,却事到如今都没机会送出去了。 蓝宝石安静的躺在我的手机里,孔雀羽毛华丽矜贵,随手一拍都流光溢彩。 其实再闪耀的再昂贵的宝石,除了观赏性之外,也不过只是冰冷的石头。 我告诉陈助理,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