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听话
2016年的正月十二,是二月十九号,哥哥还有一百零九天高考,我也还有一百多天就生地会考了。 “哥哥,你说要有多稀罕多喜欢,才算得上是爱?”我问他,我不止一次这样问他了。 他背对着我,也背对着忽明忽暗的昏黄的灯光,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只只剩下很短一截的铅笔在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我认得那只铅笔,那是我昨天晚上丢掉的那只。 他没说话,我就站在充满划痕的破旧木门的门口看着他。我知道他会回答。无论我问多少次。 他的背挺得很直,也很薄,肩胛骨若影若现地显现蝴蝶翅膀的轮廓,我知道在他纯白的校服下面,有多么好的身材。 我还在脑中回想前几天窥见的令人垂涎的身体,一言不发的他就突然摘下眼镜,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眼睛很好看,瞳孔像是那种研磨了很久的古墨,乌黑发亮,泛着水光,让我移不开眼。 他深色的眼睛望着我,上扬的嘴唇一张一闭,柔声说:“蛮蛮,你还小,你不要懂爱。”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在空气中东飘西荡,又在快要消散的时候从我的耳朵钻进我愚蠢迟钝的脑袋,我每次都要花好几分钟去理解这句只有十个字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我不要懂爱?可他们都在渴望爱,他们都有爱,爱难道不是一种值得向往的东西吗? 我想问他,我偏着头想不明白。我想问他,爱不爱我。 我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哥走到了我的面前,俯身摸了摸我乱糟糟的头发,凑到我的跟前眉眼弯弯,浅浅地亲了下我的嘴角,语气温柔到要把我溺死。 “时间不早了,蛮蛮快去睡觉吧,明天是你的生日,哥哥明天早上给你做鸡蛋饼,晚上再带你去买蛋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