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

   韩尧是憋着怨气的,这一腔怨怒所激发出的是超乎寻常的人体潜能,在大家经过前几项考核,手脚发软,两眼翻白,已经握不住枪时,他还能保持着相对的静态,在寒风呼啸的靶场里,一边夹着豌豆,一边快准狠地打出比平时巅峰状态还要高的移动靶成绩。

    但出乎韩尧意料的是,陆臻对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处处针对,虽然确实是比对其他人要重视那么一点点,不过那也都是因为他表现突出,考核成绩优异,不过陆臻对每个人都很重视,所以对比起韩尧来,好像也没有非常明显。

    陆臻就像根本不记得在祁言宿舍门口发生过的事,不记得他俩之间的小冲突,全然一副不偏不倚的模范领导形象。

    领导不记小兵的仇,这原本是件好事,但在韩尧看来,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陆臻对他越是一视同仁,他就越是觉得别扭,于是,韩尧在抱着他未经社会毒打,单纯又天真的小脑瓜想了两秒后,给“虚伪”两个字,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重点符号。

    不过,虚伪归虚伪,但就连韩尧也不得不承认,陆臻对下确实非常亲和,虽然训练要求比祁言要更严格,但单项考核间歇时会和大家开玩笑,无论什么话题都全盘照收,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和传闻中那个伴他如伴虎的笑面阎罗大相径庭。

    反观他身边那个岑聿就不怎么行了,这人简直比祁言还要寡言冷淡,自打从早上见到他起,除了敛眉肃穆之外,一个其他的表情都没出现过,也亏得他相貌上说的过去,否则就这一脸便秘难解的倒霉样儿,保准得方圆十公里内没人敢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