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倒是件比始乱终弃更恶劣的事啊
彩绘甚是好看了,只歪靠在栏杆上,仰着头,眼神放空。 荀彧收住了怒,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收拢整齐,淡然的眼风扫过郭嘉。“奉孝,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为何整日醉生梦死吗。” 郭嘉身体骤然僵硬,仿佛心跳都停了一瞬,尔后又放松下来,缓慢将头颅回正,对上了荀彧的眼睛。荀彧眼睛微眯,郭嘉从小就怵他的这种目光,这目光总是让他感觉自己是透明的。 “....学长既知道,就别插手我和小古板的事了。”郭嘉像是无所谓地转头,“如今这样便很好,纵使他曾经对我有情,如今也已厌我至极,而我也无意与他定情。”他没骨头似的侧躺在栏杆上,侧过脸朝荀彧笑道,“小古板做事一板一眼的,待情感之事怕不是也认真得很,特没劲,可别这辈子吊死在我这棵短命鬼树上....”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越来越小,仿佛马上就要消散在秋风中。 荀彧不为所动,一挑眉,逼近郭嘉。 “若是往日,你说胡话我必会罚你抄经。”他俯视着郭嘉,盯着那双内里似是空空的眼睛。“奉孝,你自龆年便知自己天命逝于壮年,于是便早早秉烛夜游。”他的声音如寻常一般温润如玉,好似与方才发怒的并非一人。 但那声音却是如一把刀一般,正剔着一烂疮里的腐rou,直让郭嘉不适。“学长,别说了..”他喃喃道。 “奉孝既信天命不可改,那我便问了。”他似笑非笑,把话说得清晰而又缓慢。 “奉孝告诉我,如今文和的境遇,究竟是因为奉孝信的,所谓已定的天命,还是说.....是因为奉孝你一人之私心?” 一双狐狸眼紧紧盯着郭嘉的眼睛,满意地看到那双桃花眼里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