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你还想害我成什么样子。
重坠落。 郭嘉又忽然想起,即使除却自己幼时“看”到的未来,自己大概也是活不长久的。 比常人更畏寒的体质,平日里的一碗碗苦药,即使只是小小一个耳洞也难以止住的血.... 数次的醉生梦死间,他自然也是曾有时会对这虚无缥缈的‘天命’嗤之以鼻的。但尽管他有时已决心不再去信那幻象了,但无数的细枝末节似乎都仍然在预兆着他的未来:他活不长的。 于是即使那盏灯就在眼前了,甚至只要他几步踏进院门便触手可及,但他只踌躇在了门前,远远望着。 他活不长的。 郭嘉自认向来是不畏死的,他早慧,既然知道自己最终会英年早逝,甚至届时身侧无一人相伴,便早早地不去奢求些什么了,也从不理会别人骂他放浪形骸骄奢无度,自认这辈子定会孑然一身,便只想去当一阵风,只尽力摧落些枝头秋叶,日子到了便拍手走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命便是如此的,他都已经要早死了,又何必去在意这么多? 但这时他惧了。因为他有了会为其生出私心的人,甚至他们还有个未曾出世的孩子。 坏了,他没法风过无痕了,除却后人所记的史书,他这一生注定要再多留下些什么了——也许他甚至连一只全然自由的纸鸢都作不成了,在他方才承认自己动了私心时,甚至也许更早时,那根麻线就已经在什么人手中了。 郭嘉喉咙里像是塞了铅块,想张嘴但只苦笑出声。 学长真的是何苦呢,反正世间辨不清的东西分明那么多,一笔笔的到处都是烂账,原本也不差他这一笔的,又何必强令他看清了然后难过呢....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