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文和一开始会疼得腿根都直抽
长。郭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僵硬了。 “还好啊,一切还来得及。”荀彧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后怕,“其实几日前你与我推演时,说及董卓之死殃及生民,甚至让我疑心你是否转了性。但我又本能地觉得怪异,如今得知你们二人之情,我才恍然大悟。” 荀彧凑近僵直若泥偶的郭奉孝,微微俯身。 “文和那日没能去成壶关,非是因什么玄而又玄的天命,只因地上有一个叫郭奉孝的凡人,不舍得他去死。” 一根细弱的枯枝敲在了郭嘉的发顶。 “奉孝,你是在用大义,去遮掩你的一颗私心啊。” 当头棒喝。 一瞬间郭嘉只觉得天旋地转,宛若平地一声雷,他的耳畔一片嗡鸣,竟连荀彧何时离开了亭子都不知道。 心中一些连他自己都看不分明的东西,就么忽然被荀彧毫不留情地点破了。 他忽然想发笑。 荒唐啊...他连日不眠不休去推演,去推翻自己的计策,只告诉自己是为贾诩在乎的黎民苍生——但一切的开始确实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念头。 是啊,他悔了,他想让贾诩活。 起念动心,自有这个念头起,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去百般推演谋算,下定决心后又用了他认定最为稳妥的方法将人留下。不过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让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理由鸩占鹊巢——只是这天下黎民让贾文和不必赴死罢了。 一阵夜风忽然刮过,他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直视那些被藏起的私心后郭嘉几乎要发了疯。 他如何舍得,他曾经是如何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