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 可今天的青年不同,似乎刚冲过澡,乌黑的头发还湿着,一缕一缕地下垂,滴着水珠。脸上有类懵懂的疲倦,让那张英俊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刚下山化形的天真妖物,还未吃过人间的馄饨,不懂得讨好。 严木想,别人知道这个样子吗? 别人是否见过他的笨,是不是喜欢。 至少,严木喜欢。 只有这么一点笨,才能爱出许多地久天长来。 他握着手机,呆在原地。 陈麟声也看到他。 他故意报错一个数字,想听听来者是否友善。猫眼里看了许久,见到严木大包小箱,不像是要借钱的,倒像是来送礼的。所以他打开了门,干毛巾还改在头发上,手按上去胡乱擦了两下。 严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一模一样的单眼睑和黑眼圈,又高又瘦,只是长头发剪了,看起来倒是清爽了些。 陈麟声本等严木先开口,可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原地不动。 他想,或许学艺术的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就像玄幻里,男主女主在自己开金手指创下的精神境界里开荒种树。又或许,严木就是个傻子。学艺术的,痴人不少。 他见怪不怪。 “不好意思,昨天太晚了,我记错了房间,”陈麟声很困,也就摆不出笑脸,他机械地道歉,像个木头人。 严木像是忽然惊醒,连忙讲:“没有关系的,是我不好,我打扰你了。” 陈麟声又沉默下来。 他实在没有跟人客套的欲望。 好在,严木已经回过神了,他抱着书和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