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他知道麦春宙生得英俊,各方面来看,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更不提他还有个不成器的亲生弟弟。 当然,一切了解的开始,不过是他知道麦春宙在拍卖会上托人拍下了一枚戒指。 mama的戒指。 十八岁的陈麟声住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外面时有汽车碾过露面,连带他生活的天花板也跟着轻轻颤动。而他心无旁骛,凝视着手里的照片。 如何结识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有钱的陌生人。 如何从他手中偷来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对方不是到了年龄就举办晚会征集四面八方女孩的王子,就算他是,陈麟声也没办法变出笔挺的西装和红底的黑皮鞋。制造偶遇的成本太大,有钱人出入的场所需要昂贵的入场券,不管无形或有形。 陈麟声熄掉了烟,将笔记本咣地丢在桌面上。他已经下定决心铤而走险,可他没有一位神仙教母把他起球的外套变成戗驳领西装。他只能自己撕开一截胶带,在哗啦的颤动声中一下下粘走毛球。 第二天在西装店,老员工犯了烟瘾,叫陈麟声去接替他帮客人量体穿衣。 陈麟声一夜没有睡好,脑袋发木,脑袋里全是麦春宙的脸。熟练地跪蹲下去,机械吐着几个单词,耳朵发痒。但他腾不出手去摸。 “你好,”客人忽然讲了中文。 陈麟声耳朵立马醒来,他抬眼,一张脸映入视线。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时不记得作声。 模糊剪报里的麦春宙竟然出现在眼前,状态松弛,正和煦地笑着,朝自己伸过手。 陈麟声下意识要躲,稍一偏头,耳廓就一阵冰凉 麦春宙的指尖拂过了他的耳廓,做捻掐状,呈在陈麟声眼前。是一只红壳瓢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