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看着他们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他只能一个局外人一样,默默地,留下自己的同情与怜悯,还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 季涣常常在想,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人漠视一切,他又能拿什么换回这一切呢,还是解脱才是他们和自己最好的归宿? 他只有迷茫。 下雨了。 季涣抬头望天。 似乎又和他苟活下来的那日重合了。 眼前只剩下灰暗,还有刺目的红,季涣的双腿已经脱力脱臼了,最后是他第一个哨兵下了唯一的决定——封闭五感,调高哨兵感知阈值。这需要哨兵向导极高的默契程度,失败则近乎殒命,成功也丢了半条命,哨兵直接下降一个等级,向导精神力使用过度,此后三个月身体时常伴有头痛,呕吐,发烧现象。 最后失去意识是二人双双倒在帝国边境。边境资源有限,季涣小腿落下病根,阴雨天隐隐作痛。 季涣停住了。 他看着一旁撑着伞的哨兵。 “疼。” “背我。”他说。 徐清利落地将季涣抱了起来,伞掉落在水坑里,泥点子溅在哨兵的裤腿上。徐清掂掂怀中人的重量,大步流星地超前走。 季涣皱起眉:“下雨了,背我,不是抱。” 徐清摇摇头:“雨停了,你看。” 季涣抬头,空中已经洗净,沉闷的感受散去了不少。哨兵的步伐很稳,他轻靠在徐清的肩上,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带来的震动,低低笑了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他想,活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