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香儿
朝着寝殿走去,到了寝殿门口的八角灯已经灭了,室内烛火未燃,黑漆漆得。 他轻轻推开门借着朦胧月光走到拔步床前,床幔已经放下,室内静悄悄隐约听到唐媱轻悄的呼吸声,李枢瑾蹑手蹑脚撩开床幔,看到唐媱侧着身子面朝墙面,闭目睡得香甜。 他此时心中大乱,毫无睡意,轻轻帮唐媱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门。 “吱——”听着关门的声音,唐媱豁得睁开眼睛转身平躺在床上,杏眸含水,直愣愣得望着床顶,半响没眨一次眼睛,眼神空洞。 李枢瑾坐在书房里,靠在窗边望着天上明亮的圆月,神情萧索、孤寂、迷茫。 月光皎洁,月圆似白玉盘,本是月圆人更圆的时候他却孤苦伶仃,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核桃木刻,眼底红得滴血。 “砰!”他将核桃木刻猛地掷在墙面上,木刻咕噜噜得滚了几番。 倏尔,李枢瑾神色一变,面色变得煞白,他猛地起身弯腰捡起核桃木刻,望着有些缺角的木刻眼眸瞬间潮湿发热,他靠在墙角瘫坐下来,双手抱着核桃木刻低声呜咽。 木刻何其有错,错得是他,始终只有他而已…… 嘉福寺后禅殿。 余嬷嬷抓着大将军夫人的衣角痛哭道:“夫人,夫人,奴婢跟着您今年三十又八年,三十又八年,不曾有过二心。” 她老泪纵横,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眼睛浑浊,已然有些老态。 大将军夫人望着她狼狈痛哭的样子微微有些动容,是啊,三十又八年了,从她七岁至今,余嬷嬷鞍前马后,精细得照顾着她的饮食日常,与她亦仆亦亲。 余嬷嬷余光撇着大将军夫人神色有些犹豫,她忙伏跪在地哭得更大声些。 她伏在大将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