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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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颤抖而缜密地出逃。其实走了多远,要跑向哪里,他也不清楚。未知的恐惧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以曾经最难忘的恐惧作为丈量,而不幸的是关越遭遇过太多意外,他过早地被裹挟着成熟,虽然深知利害不会坐以待毙,却也被时刻紧逼无法天真安心。所以他没有办法像等待求援般待下去,没办法信任能外界看到希望。 他不敢走光秃的小路,于是一头扎进吃人的绒草之中。 唰啦—— 究竟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那里。 他拨开杆茎—— 究竟为什么母亲今天会心血来潮说去接他。 他明白,但是已经走到这步,关越不敢再去多想挫自己的锐气。于是他用尽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在晦暗的心底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普通的意外故事: 这只是一场随机绑架。 是他失约多跑了一条街。毫不知情的关楚说不定还在等着的自己,她鲜少与自己约定,他要尽快回去,不能让mama失望。 不能让mama失望。他知道mama过得很辛苦,站在那个不可违抗的男人身边的mama又瘦又小,宽大洁白的裙子腰带一系,像要飞走了般弱不禁风。所以他也比同龄人矮上一些,据说是mama怀他的时候营养不好,身体也差,所以吃了很多苦。 他这么想,却还是委屈地掉了一颗眼泪,允许自己有一颗眼泪划过脸庞那么短暂的软弱: 可是mama,上一场谋杀才一个月都没有到。 既然要吃这么多苦,还这么不喜欢,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热量耗尽,周身已经开始发冷。他忍气吞声,将这些低落的自言自语统统咽进肚子。在月光的清辉下,关越好像终于看到了朦胧的边界。当他喘着粗气从陡峭的边缘慢慢爬上去,又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