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 细细密密的心酸像细小生长着的枝桠在康宁心中铺展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过去牵住父亲的大手、默默看着皇帝的眼睛。秋日的微光透在帘幕重重的暖阁中,一种无声的温情流淌在安静的空气里。在彼此相爱的血脉至亲之间,隔阂一旦发生就真实存在,难以消融,但却常常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无关紧要了。 宁宁,长风的事,父皇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皇帝艰涩地先开了口,战场上刀剑无眼,形势瞬息万变,谁都预料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两年又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你的身体本来就弱,父皇实在担心你会无法承受这个消息。 父皇,小皇子急切地摇了摇头,不是的,你听我说其实戚长风他没有死,他是和南夷人换了身上的装束,手下亲兵来不及多确认,才会误认为他死在了那里。他现在人还在南夷呢!再过不久父皇就能收到他的消息了! 康宁病中虚弱,已经无法把一切思考周全,当下只晓得把最要紧的事跟徽帝交待清楚,盼望能为他关心的人多少提供些助益和便利。 但是皇帝一时之下根本不把他这样异想天开般的病话当真。 徽帝摸着孩子快要瘦成皮包骨的小胳膊,心中只觉痛惜难忍,面上却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宁宁说的也不是全无可能,父皇先前竟没想到过,皇帝此时对着命在旦夕的小儿子,再荒唐的要求也肯答应,何况只是这样一件小事:朕待会就会发下密令给温丹,叫他一直留意长风的消息。 只是宁宁,皇帝再三克制,眼圈还是红了:你从生下来,然后慢慢长大,能跑会跳,能说会笑父皇和你母妃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要求。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小皇子不知道徽帝想要说什么。他愣住了。半晌他点点头,呆呆地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