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的哀痛中一点点变亮。 在月亮越来越黯淡苍白的破晓之前,戚长风像一道幽灵那样走了进来。 这一晚大概是他后来几十年都很怕去回想的时刻。从黄昏时温存梦幻的仲夏暧昧,到子夜时分大雨倾盆的冰冷绝望,不过是大半夜的时间,他也整个人都被打湿浇透,面色铁青骇人,眼底是一片恍惚的空茫。 也不知道他消失的时刻都去做了什么,戚长风半边衣袖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还有几滴溅在他左眉眉尾的伤疤处。 当他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也和游魂一样: 在我的家乡,传说有这样一种邪门的法子,戚长风眼神看着床上苍白无息的小皇子,话却是对孟白凡说出,只要能寻来另一种性用相克的毒药,两种剧毒能够在人的体内互相压制,便有微末的可能延长中毒之人的性命。 不行!孟白凡下意识地拒绝出口,先不说另一味剧毒能同仙子笑互相抵克,这其中的希望有多渺茫。即便将军的法子生效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小殿下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了。两种剧毒下去,他的根基就要全给毁了。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戚长风声音又冷又硬。他眼神飘飘忽忽,只觉得心口已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剧烈的、有温度的情感都要在这时刻呼啸着飞走了,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在仲夏的凌晨僵硬死去。 他知道自己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耳中却压根听不到自己说话时那种可怖的语调: 我只要他活着。他在赵贵妃惊骇的视线中冲床上的小皇子伸出手,而后极轻地摸了摸小皇子柔嫩的额角,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还有时间你说的那些:毒株、产地、解药,我一定会一样一样的找到。他能他能坚持下来的,其实他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