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或者唧
一个更有效的清洁计划被执行起来了。 先从脑袋开始,卡莱尔割起乌鸦的一侧耳朵。他是凭借百分之五十的事实支撑与百分之五十的想象这样做的:在心上人与jian夫野合的夜晚,他从卫生间隔间下亲眼瞧见,那低帮皮鞋距离黑灰色的运动鞋距离何其的近,他要说话,势必要挨着他的耳朵。哪怕嘴唇没有贴到耳朵上面,说话和呼吸的热气也一定喷上去了。卡莱尔用一只手捏着乌鸦的耳尖,另一只手握着厨刀,来回切割,直到那耳朵只剩一根与脑袋黏黏地牵连着的rou丝。 他把它扯下来。 附近传来一声“吱”、或者“唧”,也可能是很轻的“嘎吱”。卡莱尔没有留意,埋头端详手中的耳朵:支在心上人的脑袋旁边时,它还是个很像那么回事儿的器官,能轻易用曾被jian夫的嘴唇触碰过的可能性勾起他的怒火与耻辱。现在它躺在他的手心,失去一切可供联想的可能性,成了一片普普通通的rou。 很明显,计划是正确的。旧的心上人正在剥落、脱离,为新的心上人让位。 卡莱尔丢开耳朵,向下寻找新的落点,看到青年的肩颈,这处也曾受到jian夫呼吸的波及。他把刀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乌鸦的头颅总是那么碍事,遮挡着本就昏黄的光源,使肩颈处蒙着一层不散的阴影,不便动手。 “你,”他比划着说明,“把头、头侧过去。” 乌鸦闭着眼睛,沉默地侧过头。刀刃在他的侧颈寻找落脚处,不大顺利,它太钝了,光知道制造不伦不类的划痕。又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以后,“不行,”卡莱尔说,伸出两条胳膊,把乌鸦扛到肩膀上去,后半句话在离后者较近的地方——具体来说,在他只剩血洞的耳际响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