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罪愆,繁花,莎乐美
铜钟敲过十二下,白鸽飞向碧蓝的天空。丹恒长袍迤地,金线纺织的花纹闪闪发光,就像太阳一样。他随手摘下身旁盛放的粉蔷薇,葱白的指腹被花刺扎出红点,旋即面不改色将花枝抛出车外,往沸腾的油锅里又添了一捧冷水。少年的头上戴着沉重的花冠,明黄的报春花中间编进去天蓝的风信子,还缀了七朵娇嫩的白玫瑰。新打的耳洞挂着小巧的金色耳坠,在煦风里轻轻摇晃,把耳垂拉长了一点,若是耳尖也被如此拉长,真就成了油画里走出来的弗洛拉,将春意与繁花带给大地。 人群熙熙攘攘,争着去接花神抛下的矢车菊,洋水仙,郁金香,报春花和三色堇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各色玫瑰,丹恒站在车头,迎着西风看向欢快的众人,向来无喜无悲的面容也被吹暖了,染上柔和的笑意,虹膜在阳光下有点淡青,被那双水天清的眸子注视,足以抚平所有焦躁不定。 穹混迹在庆典里,把兜帽拉得更低,遮住了全部灰发,阴影里的金瞳望着花车。摸清教堂的时刻表和人员的活动轨迹比想象中容易,他们如同钟楼外侧的机械表,每天的作息都严谨一致。可惜见到饮月,或者说丹恒的机会并不多,而且与他相遇似乎会给少年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他能看到对视时白衣下瞬间紧绷的身体。 饮月再次出现的时候满脸疲惫,身上多了不少伤,穹替他上药的时候发现这些荆条抽打的痕迹似乎并非来自他人,而是自己。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最后是饮月故作镇定地说:“老师,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 “你是说丹恒吗?”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