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潮染得发红的胸口,随即以指甲刺进掌心,迫使自己回过神来。 “与小家主相处这么久,”侠士望着似乎失去知觉的人深深蹙起眉头,“不曾听他提过此事。” 康雪折低下头,将康宴别被汗濡湿而粘在前额上的碎发别在耳后,拇指指腹轻抚他的脸颊,喃喃低语道:“是血脉。能力不足以压制住内息,就可能落入这神识不清、半梦半醒的状态……年轻小子容易出现的问题。” 说罢他转头看向侠士,沉声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里他还未就寝,在庭前正遇上康宴别穿着里衣游荡,不知在想什么心事。见了他也好似没收神,被劝去歇息后却拽着他进了另一间内室。侠士见他神色有异,在请求下陪他同寝了。 现在想来,这处也许就是康雪折的卧房了。 康雪折闻言不语,轻叹一下,半晌后对他道:“以后若有这种情况,务必及时知会我。” “这种病可有缓解之法?”根治的方法若连洞天福地康家都研究不出,想必要医好也是困难重重了。 康雪折微微摇头:“此症状并不足以当作病,随年岁增长便不再发作了。只是他自己大约不会好受。” 侠士无言望向他怀中之人,他则抹去孙儿额角上沁出的汗滴,看着侠士若有所思。 “也许尚有一种方法。”康雪折挑起眉,语气一如起初那般冷淡。 侠士拱手:“小辈若能帮上忙,定会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