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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指上不仅题了字,还雕刻着一副双龙逐珠图。 齐策另一只手慢慢摩挲着这象征着皇权的扳指,心头却有些疲惫。 小时候母后总是疯了一般地拽着他,耳提面命,要他文韬武略,要他样样领先,要他成为天启的王,她说,当了帝王,便什么都有了。 他也认同,并一直深信不疑,直到……遇上林司衍。 他可以用权势分开两人,可以用权势逼迫林司衍留在他身边,但他想要的不是一具空壳。 齐策揉了揉眉心,疲倦地闭上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时,却看到林司衍仍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 “怎么?还跪上瘾?”齐策顿了顿,想到什么,讽刺一笑,“朕一向公私分明,苏泊云擅闯御书房,以下犯上,该怎么判便是怎么判,你跪在这也无用。” “奴才知道。” “那你还跪在这作甚?” 1 “奴才方才亦是擅闯了御书房,还越俎代庖,是以,奴才想请罪。”林司衍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齐策,漂亮的桃花眼中黑白分明,像是两颗至清至明的琉璃。 明明这人是跪着说话的,明明这人口口声声自称着“奴才”,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卑微,或许是那清明的眉眼,或许是那挺直的脊梁,看着反倒更像外头的玉树琼枝,冷傲矜持。 饶是齐策见惯了人,也不得不在心底叹一句,林家的男儿,确实好风骨。 但齐策惯来喜怒不形于色,他将惊叹尽数收进幽瞳里,淡淡扫了林司衍一眼:“既然如此,那便自请去囹圄听候发落吧。” 林司衍却依旧跪着不动。 “这又不肯了?” “奴才认为……皇上会更喜欢奴才另一种请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