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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坐到他旁边,他穿着一件有些皱的宽大西装,衬衫领口敞开,领带搭在脖子上,三四十左右的年纪,黑发凌乱,看起来像是东南亚人。 “普希勒斯先生。”他用口音很重的英文说,“我一直想见你,可惜你的秘书总是说你没有时间。” “波拉莫。”德国人很冷淡地点了下头。 “我在缅甸为你们家族种了十几年的田,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是……老朋友对不对?”他一边笑一边喝干净了沈弥留在桌上的那杯香槟,“在我们那里种田可不容易。” 德国人神情冷淡,没有搭理他意思。 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说故事,说什么夜里看田的人喉咙和鼻子里被灌了水泥,几伙不安分的农奴偷东西砍掉多少只胳膊,串起来拖在摩托车后面巡街…… 留昭和作为黎茂生女伴出席的黑发女郎听得脸色苍白,剩下的三个人不为所动,小女孩始终像一尊冷冰冰的人偶娃娃。 “叔叔,我想要这个。”小女孩打断了他的话,德国人将拍卖的号码牌递给她,让她自己举牌。他冷漠的目光向不速之客扫来:“波拉莫,你还很年轻,有很多钱,四肢都完整无缺,生活在伦敦这种地方,你应该尽情享受生活。” “我在伦敦就是一只丧家犬,我没法享受生活,我想回去啊!我的女人、土地、朋友和家产都在那里,我怎么在这个鬼地方享受生活?” 他神情中有股压抑而蠢蠢欲动的嗜血暴戾,像是那种会掀开衣服掏出炸弹的神经病,但和席间另外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相比,野兽反而处于绝对的弱势,一根黄金链子从他脖子上垂落下来,坠子是金色圆盘围成的一张肖像。 名叫“波拉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