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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之前他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崔月隐身边,有时候他去国外太久,甚至会让留昭休学跟他出去。之后,舅舅他们就找到了他,他们逐渐的疏远好像理所应当,留昭越来越受不了他时不时冒出的尖刺,而且他又有了其他亲人。 他第一次去德夯过暑假时,崔月隐在想什么? 留昭想起那年夏天,崔融和崔循都跟夫人去了维港,只有他们在家,某个早晨他第一次梦遗了,留昭有些惊慌地上楼去找他,崔月隐躺在床上看了他很久,他抓过留昭的手指一根根给他擦干净,然后让他滚出去。 原来一开始就不是他的错,不是因为他捅了他一刀,不是因为他不肯做他的孩子,所以只能去做他的情人。 留昭想,但这是你的欲望,不是我的。你不该让我属于你,不应该是我跟着你,这根绳子应该套在你自己的脖子上,你应该向我臣服,跟随我。 但这样的话,我会接受他以这种方式来爱我吗? 留昭迷茫地看着舷窗外,不停变幻的云朵被他记录在素描本上。在无人知道的时刻,血缘与道德的界限已经变得很模糊,或许是因为性,如果刚开始有得选,他肯定不会和崔月隐上床,但现在他所有关于性的常识都违背了本身的体验,他不该从崔月隐那里得到纯粹的快感,这就好像是他自己也出了点什么毛病。 如果他选择完全臣服地爱我,先让他穿一个月的小鞋看看。 留昭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但他的笑意又很快变得忧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从来都说不上公正,恶意从原本无瑕的土壤中诞生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邪恶,之后的报复不能等同。 他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混乱,留昭心想,归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