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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画,令你折服的才华放到整个艺术史来看也未必称得上二流画家。” “怎么能这样算!”留昭很生气地反驳他,但他的情绪依然很高昂:“我记得有段时间我画了一副很满意的油画,然后你用不同笔法画了一张同样的挂在旁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肯再画画,我不能接受我居然比不过你这种人,虽然我那时候才十三岁……你的技巧在色彩,好到让我有种恶心又折服的感觉,在这方面我觉得我达不到这种程度,所以不想再画,但祖母的画让我想要泡在画室不要出来,我适合做她的学生,谁要谈艺术史,我只要足够好到把你比下去。” “谁让你叫她祖母?” “我决定了!等我读完书,假期多做实习,积累一点项目经验,到时候我要去锡亚高岛上找她,我可以一边跟她画画,一边做远程工作养活自己,既然我在菲律宾,到时候去缅甸那边看外婆他们也很方便!” 留昭一扫最近的郁结,穿着拖鞋踩在檀木扶手椅上大声宣称,他快乐得要飞起来,崔月隐听着这幅完全没有他的未来蓝图,抬头望着他轻声冷笑:“说不定到时候她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陡然插进留昭的心,他很早就体会过命运的残酷和无常,当它的巨轮碾下来时,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抗衡。那一瞬间,他想起留茉苍白的脸,她燃烧着生命火光的眼睛。 他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崔月隐接住了他,伸手抹去他滚落下来的眼泪。 留昭在他怀中慢慢冷静下来,他从狂喜与痛苦中回过神来,这一刻只有崔月隐的怀抱显得很真实,他安静了很久,说:“发生什么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