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在楼下一直坐到了天亮。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只是不知不觉间突然发现视野明亮起来。我没感觉自己坐了多久,因为我从该怎么面对艾莉娅阿姨想到该要不要组织一下措辞给江涉道个歉一直想到了他会怎么杀了我然后处理尸体,最后那个想得比较多。 到后期蚊子都被我喂饱了不来咬我了,也可能是觉得这个人类的血液里透着一股颓靡的绝望味道,于是以一种嫌弃交杂怜悯的心情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下楼了,我一直坐在宿舍楼侧面那个可以看见大门但门口的人看不见我的位置,直到看见那头标志性的红色长发出现并逐渐走远消失不见才站起来动了动坐得有点麻木的腿,慢吞吞地往楼里走。 我站在浴室花洒下面,被披头浇下来的冷水冻得一激灵,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调成了热水,放空地想着江涉洗澡怎么用的是冷水啊,他遗传他mama多,皮肤本来就白,冷水一冲后冷白色的跟瓷器似的,难怪昨晚他胸口脸上的伤痕那么明显,害我一直盯着。 ……他rutou似乎是浅褐色的,接触到冷的水和空气后挺立着,小小的一点,乳晕也不大。 我很明智地停止了回想,默默地撞了一下墙,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长叹一口气。 我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脑子里一堆胡思乱想绕成团打结的线此起彼伏,又叹了口气,走出了浴室。 然后直面上了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的江涉。 他穿着件很宽大的T恤,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大半锁骨,在我的大脑被江涉去而复返这一事件冲击得一片空白之时,我的眼睛先本能地跟随着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