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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使得学生们如获大赦,教室里一片吵闹哄杂。

    谢欲雪从课桌上撑起身,在教室里搜寻着那个白色的脑袋。

    然而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宴丘的身影,谢欲雪在窗台上拿过自己的伞,向教室外走去。

    厕所里没有,天台的门是锁着的,树林里只有一对约会的情侣,课间的四十分钟过去一半,谢欲雪最后在食堂后院的雨棚下找到了身上被泼满剩菜的宴丘。

    谢欲蹲下身看着蜷缩在桶边一动不动的少年,“宴丘。”

    没有动静,谢欲雪用伞戳了戳他,应激反应一样,少年呜咽着抱住四肢往后缩,似乎害怕踢打再一次降临。

    “宴丘,起来。”谢欲雪脱掉外套,擦去少年身上的污秽,“要不要跟我走?”

    宴丘睁不开眼睛,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肿得酸涩,脸上和身体一样黏糊糊的,鼻尖都是潲水的刺鼻味道。

    他看不见身前的人,他以为是那些人又来了,崩溃地快要哭出来,然后他闻到了潲水以外的其他味道,淡淡的冷香,若有若无。

    那个人在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污秽,然后温柔地问他:要不要跟他走?

    又是没完没了的戏弄吗?宴丘绝望地想,他不会再上当了。

    以前也有过一次,找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假装对他施以援手,说要帮助他、拯救他,在他信以为真时,狠狠把他踩进泥里,诅咒他的人生从此像虫子一样,再也爬不起来。

    见宴丘不配合,谢欲雪只好俯身把他抱起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