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眼眶发红地看着挂钟发呆。 “嘉慧,嘉慧。”王妈用帕巾不断擦拭着额上的密汗走来,“干什么呢?昨晚回来开始就神不守舍的。这都几点了,少爷什么都不吃,你快去劝劝。” 被推搡到了餐厅的嘉慧拖着步子走到董彦云身后。 新开封的洋酒空了大半,玻璃杯里残余的琥珀色液体被不断滑落的水滴照得扭曲。原来青翠的蔬菜被多次加热后变得像掺了杂质般浑浊。 她不敢面对董彦云,犹豫再三只得走到餐桌正中夹了几道菜,轻手轻脚地放在主人面前。 “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 “宅邸里……很多事要忙。我以为,少爷您,还没睡醒。” “嗯。” “他……卢老爷先前打过电话来了。”嘉慧嗫嚅道,“他说,让您先吃。他不回来吃饭了。” 董彦云用指尖转着玻璃杯,自嘲地笑了声并举杯将辛辣的液体尽数送入喉中。沿途的脏器管道像被灼烧般发疼,早已习惯的他用手背擦了擦嘴,摇摇晃晃地起身回房。 一连串脆响与闷哼镇住了忙碌穿梭的仆人们。 嘉慧看着满地狼藉中流淌的猩红,又惊又怕地将董彦云搀扶起来。她翻过男人的手心,急得赶紧冲去拿绷带,一边跑还一边喊:“快喊大夫来!” 疼痛将董彦云混沌的头脑激醒,他拨开簇拥的仆人们,撑着桌角起身带着嘉慧上了楼。 …… 眼见被层层纱布包裹着的手仍渗出一块红,嘉慧建议道:“少爷,要不还是喊大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