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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白花有些蔫了,他单手拿着,神色平淡。四处都是游行队伍,虞辞走出墓地就遇见一支,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回路是不是都绕到地下去了,难道想要把这些正义读给死人听吗。 那群人不知道这年轻人在想什么,他们见缝插针,也不挑选一二,逮人就发。见虞辞还有一只手能接东西,不由分说地塞了一张给他,那男孩个子不高,身材干瘦,如一根站立的晾衣杆,但他眼睛透亮,活似两颗人造光源,在对方殷切的注目礼中,虞辞只好勉为其难低头瞄上一眼。 不看还好,谁知道这群反对派审美竟然还不达标,饱和度过高的纸张底色鲜艳刺眼,印满各种语言,中间最大的标语是通用联盟文字,还被贴心地加粗标红了——“正义属于全体人类,停止新人类计划”。 “拒绝仿生人享受人类权益,”男孩突然高举手臂,振臂高呼,有种照本宣科的味道,“先生,请您加入我们,共同守护全体人类的正义!” 虞辞离开的时候,尚未断开内网的个人终端上出现这样一段语音。 “人性本恶,孩子,只有教化和教育才能拯救这部分的残缺,但是仿生人不一样,他们生来就拥有特定编码的审判能力,而那样的能力来源于人类,赋予权力远比掌握权力本身更加具有吸引力,你无法cao控所有制造者的意识,这意味着,新人类计划,谁也无法保障它的运行会想蓝图一样美丽。” 发信人是布莱希特——他的老师,医用仿生学领域的领军者,布莱希特博士。 虞辞给他的备注是——悲剧的旁观者。 他记得,楚和晏出意外的最后一则通讯记录,就是跟这个老家伙。